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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書金的案子今天被重審 受害方律師:我希望迎來遲到14年的正義

王現(xiàn)在住的房子。本報記者戴月圖

1993年11月29日，河北邯鄲25歲的女子張某粉突然失蹤。12年后，因多起謀殺案被捕的邯鄲人王書金向警方坦白，他奸殺了張某粉，并掩埋了他的尸體。供認后，他準確地引導警察在土地的一邊挖出了一具尸體。

2006年，邯鄲市人民檢察院多次指控王書金奸殺他人，包括張某分案，犯故意殺人罪、強奸罪。次年，王書金因這兩項罪名被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死刑。2013年，河北省高級法院作出二審裁定，駁回王書金的上訴，維持原判。

但是，法院認定，王書金所犯的案件不包括張某某。兩個法院出具的判決書均提到“公訴機關指控王書金奸殺張某某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不予認可”，即現(xiàn)有證據(jù)無法確認出土尸骨屬于張某某。

張默芬的丈夫王覺得很難接受“看到尸體當時穿的軍裝、鐵紐扣和膠鞋一定是她”，他希望法律能給妻子一個解釋。

最近，事情變了。1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以張謀芬案出現(xiàn)新證據(jù)為由，將處于死刑復核期的王書金案發(fā)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重審。王還正式收到當?shù)鼐匠鼍叩蔫b定意見通知書，其中稱，經(jīng)有關人員對上述尸體部分骨骼進行DNA鑒定，鑒定意見為——，“該個體(骨骼)屬于王毅(化名)，王毅是王和張默芬的生母。

王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律師向本報()表示，最高法所指的“新證據(jù)”可能是DNA鑒定結果。

11月20日上午9點，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將開庭審理王書金一案。時隔七年后，王書金再次成為法官。

妻子被害

“王書金必須殺了他！”每次提到王這個名字，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經(jīng)常說王書金毀了他的家庭和生活。

回到1993年11月，冬天來臨的時候，正是村里白菜出籠的時候。王記得他的妻子，張默芬的哥哥，在邯鄲開了一家店。那段時間，他和妻子每天帶著兩個孩子去他大哥的店里送白菜。有一天晚上，是晚上八點多，一家人忙的時候。為了不讓小孩子著涼，王和他的妻子拿了一件大哥的軍大衣，把兩個孩子裹回家。

“那時候軍大衣在各個家庭都挺有用的，第二天應該還給人家?！睆埬撤圩尷瞎诩?guī)Ш⒆?，把外套退給大哥家，一直沒回來。王回憶說，張某粉的母親當時身體不好。他認為他的妻子在那里呆了一夜來照顧她的母親?！爱敃r沒有手機，我們無法聯(lián)系。天亮了，王到他婆婆家去找他媳婦的時候，才知道他媳婦昨天還沒來過呢。"。

張某粉就這么消失了。王懷疑妻子被人販子拐走，開始尋找張某粉。從村到縣，從縣到市，他的搜索半徑越來越大。后來，他經(jīng)常跑到省外?！奥犝f去找一個失蹤的河北老婆了，去過內蒙古。”

找了十幾年老婆已經(jīng)耗盡了王的家底。他沒有正經(jīng)工作。他在工地上打了幾個零工，手上都被白點燒傷了。“賺了點錢就出去找，只苦了兩個孩子”。張某粉失蹤時，兩個孩子三歲，最小的才一歲。王經(jīng)常外出，沒有時間照顧這兩個孩子。他不得不在醫(yī)院由老人管理

直到2005年王書金被捕，王書金才承認自己犯有奸殺張某粉并掩埋尸體的罪行。根據(jù)《人民日報》2006年獲得的邯鄲市人民檢察院起訴書，1993年11月29日上午，王書金在南四郎固村以東上班，在路上遇到了張某某。他居心不良，強奸了張某某。我怕事情敗露后，就用手猛撞了一下張某某的脖子，然后用張某某的皮帶把他的脖子捆了起來。殺人后，我埋了尸體.

那一年，王書金指示警方挖出骨頭。當王看到尸骨上留下的軍大衣和其他衣物時，他認定尸骨就是張某某。他從來沒有想到他的妻子會這樣結束。他向哥哥借了2800元，埋了他的骨頭。

然而，令王難以理解的是，法院并沒有認定那具骷髏就是張某粉，而他妻子的案子也很久沒有得到解決。在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和河北省高級法院對王書金案的判決中，王書金不承認張某某殺人案。

王為妻子張默芬安葬。本報記者戴月圖

發(fā)回重審

最近，張某粉的案子有了轉機。2020年11月9日，最高人民法院發(fā)布“發(fā)回重審”的裁定，使得已經(jīng)進入死刑復核程序七年的王書金案再次受到關注。

2005年1月，在河南被捕的王書金供認，他是石家莊西郊玉米地強奸殺人的真兇。該案的“兇手”聶樹斌于1995年被處決。為此，該案因“一案兩兇手”而引起轟動。但這次不是因為聶書斌案，而是因為張某某案。

最高人民法院裁定，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決和河北省高級人民法院二審判決認定，被告人王書金奸殺被害人劉某某、張某某，強奸被害人賈某某后犯故意殺人罪，罪名明確，證據(jù)真實、充分，定罪準確。審判程序是合法的。在審查期間，一審判決和二審裁定未確認被告人涉嫌強奸、殺害被害人張，新的證據(jù)出現(xiàn)，需要重新審理和判決。

經(jīng)對比相關資料，上述最高法院裁定張伯益一案為張某某案。

2013年9月，河北省高級法院對王書金案作出二審裁定。判決書提到，經(jīng)審理查明，1994年11月至1995年8月，王書金在廣平縣泊頭村至杜村強奸了劉某某、賈某某、張某某，并殺害了賈某某。

但原審發(fā)現(xiàn)，公訴人指控被告人王書金于1993年11月29日強奸并殺害被害人張某某。雖然他提供了被告王書金的供述和現(xiàn)場筆錄的鑒定、現(xiàn)場調查材料、尸檢報告、物證檢驗報告等證據(jù)，但在當庭出示的證據(jù)中，公安部的物證檢驗并未檢測出挖出骨骼的DNA序列，缺乏鑒定骨骼身份的客觀證據(jù)；尸檢報告也未能確認出土骨骼的長度、性別、死亡和埋葬時間?！耙虼?，雖然尸骨是在王書金的指導下挖出的，但現(xiàn)有的證據(jù)不足以證明尸骨的身份是張某某。公訴機關指控王書金奸殺張某某事實不清，證據(jù)不足，不予承認?！?。

胡勝利告訴本報，最高法中提到的“新證據(jù)”可能是張某粉的DNA鑒定結果。

DNA鑒定

這個DNA鑒定結果讓王看到了希望，希望張默芬能被人認出來。

“當時看到身上穿的軍大衣和上面的鐵扣子，就知道一定是她！”王告訴《南華早報》，從2005年看到那具骷髏的那一刻起，他就堅信那是張某粉。

王回憶說，當這些骨頭在2005年被挖掘時，警方從骨頭中提取了一根肋骨和一根肱骨。本報獲得的一份警方材料證實了王的說法。根據(jù)材料記載，2005年1月，廣平縣公安局物證鑒定處從廣平縣南四鄉(xiāng)郎古村東北出土的“無名女尸骨”案中，領取了一根肱骨和一根肋骨，保存在縣局物證保管室。

根據(jù)《人民日報》獲得的公安部制作的一份《物證檢驗報告》，2005年6月28日，警方進行了鑒定，檢驗材料為“周(張某某的母親)的骨骼和血液樣本”，但鑒定結果“無法與其他樣本相比”。時任廣平縣公安局副局長的鄭回憶說，導致鑒定失敗的原因是當時的技術原因。

王在2009年才得知張某粉一案不被法院認可。河北十里律師事務所律師鄭天賜近日在接受本報采訪時表示，王從2019年聶書斌案件報告中了解到，由于骨骼的DNA序列，法院并未認定其妻子張某某是被殺害的。王希望鄭天賜幫助他上訴。之后，鄭天賜向有關部門提交了投訴材料。

2019年底，廣平縣公安局同意給他們鑒定，采集了張某某母女等親屬的血液，開始了鑒定工作。次年5月，廣平縣公安局工作人員告訴他，鑒定結果顯示送檢的骨骼DNA與妻子張某粉的DNA一致，確認骨骼確實是張某粉。

近日，王正式收到了廣平縣公安局出具的鑒定意見通知書(以下簡稱《通知書》)。根據(jù)通知，經(jīng)“現(xiàn)場提取的肱骨”DNA鑒定，鑒定意見為“送檢的肱骨個體是王毅的生母”?！爸肋@件事后，我的心像石頭一樣往下掉，”王告訴《南華早報》，他妻子的案子之前沒有得到法院判決的確認，他也通過書信和訪問進行了報道。

該報獲悉，針對王的上訪報告，廣平縣公安局于11月10日發(fā)布了情況說明，其中記載，2020年1月9日，在廣平縣公安局接到王的上訪后，警方于1月16日開始對事發(fā)后保存的肋骨和肱骨進行DNA鑒定工作。2020年4月10日，廣平縣公安局收到公安部郵寄的檢查報告，當天送到邯鄲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4月12日，評估機構出具了評估證明，并得出了上述評估結論。2020年5月11日，認證文書原件送達邯鄲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二刑事法庭。

胡勝利說，“我希望迎來遲到14年的正義。”此外，表示，王還增加了民事賠償要求，金額約為73萬元。王說，他還有一個希望：盡快了結此案，取回用于檢驗的妻子尸骨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