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藥店被電子商務“革命” 連鎖藥店老板哭了:去年120多家店一分錢都沒賺到！
“局外人正在顛覆這個行業(yè)?！边@是孫藝菲面臨的最大壓力，傳統的賣藥流程已經被互聯網徹底打破。
元旦第七天，株洲一家中型連鎖藥店老板孫藝菲(化名)在開業(yè)一年后的第一場高爾夫球賽后，在朋友圈寫下了“高爾夫快樂，贏健康”。當《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他時，他正在去高爾夫球場的路上。
從事同一行業(yè)的人很少能像孫藝菲那樣自由自在。近四五年來，借助資本力量上市的連鎖藥店加快了并購擴張。小店的生存差距越來越小，虧本店越來越多。一些個體戶為了節(jié)省人工成本，干脆退出員工，把店鋪蒙在鼓里。
但在二級市場，連鎖藥店給股東豐厚的回報。截至2021年2月22日收盤，唐藝昕、益豐藥業(yè)、普通大眾、大森林的總市值約為1684億元，約為上市時的7倍。自2018年以來，這些上市公司超過三分之二的流通股被數百家機構緊緊地持有。
然而，這種情況在去年第四季度戛然而止。標有“醫(yī)藥電商”的標的在一級市場更加火爆，二級市場幾家連鎖藥店股票被機構“清倉”減持，持股比例跌破6%，為三年來最低。另一方面，剛剛上市的JD.COM健康的總市值已經超過5000億港元，上市后藥品采購的最高增幅接近10倍。
電商要殺藥店嗎？連鎖藥店還香嗎？新年伊始的資本變動讓大連鎖和中小型實體藥店再次站在一起，無法預測資本瘋狂涌入醫(yī)藥電商是否會讓行業(yè)再次洗牌。
中小藥店主的焦慮：虧損店越來越多，有人稱“外來者要顛覆行業(yè)”
“株洲藥店老板只有我一個人有時間打高爾夫，因為其他人都很著急，很忙?！睂O藝菲說這話不是為了炫耀，他已經把打球當成了一種發(fā)泄情緒的方式。
孫藝菲從事這個行業(yè)已經將近20年了，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焦慮。株洲是中國藥店最具競爭力的地區(qū)之一，在人口超過400萬的城市有1000多家藥店，在孫藝菲有150多家藥店。
幾年前，連鎖藥店上市公司開始高速擴張。他們要么直接收購，要么被蠻族包圍，在一個縣城唯一的老街開了幾百平米的旗艦店，然后被兩三個小店包圍，立馬成為當地第一品牌。
李橋就是這種巨大變化的見證人。他在成都市成華區(qū)東二環(huán)的一條小路上經營藥店。周邊不到一公里內有6、7家藥店，其中5家有“一心堂”、“海王星”等連鎖藥店的標志。與連鎖藥店燈火通明、音樂不斷的熱鬧場面相比，只有50多平米、老板一個人坐的麗橋門面顯得格外冷清。
以前繁華的時候，李橋雇了五六個業(yè)務員，還有兩個收銀員。后來連鎖藥店陸續(xù)開業(yè)，月薪增加了幾百一千，他的店員都被挖走了。對于大連鎖來說，這筆費用算不了什么，但也不是李橋這種小老板能折騰的。近年來，新規(guī)定每個藥店都要配備執(zhí)業(yè)藥師。李橋算了一下，這筆支出相當于兩三個人的銷售款。另外，店面租金和人工逐年增加，他不得不決定自己出去看店。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是自然界生存的內在規(guī)律。但期望連鎖藥店充當“老大哥”，促進處方流出，擴大院外市場藥品銷售，這是中小藥店業(yè)主無法接受的。但現實是這些連鎖店和購買的強度很高，加速了渠道內卷化。
p">數據顯示，2010年至2019年，我國藥品流通行業(yè)銷售總額由7084億元增長至23667億元，增幅達234.09%。按照2019年各終端的銷售情況來看：零售藥店終端市場藥品銷售額為4196億元，占比23.37%，公立醫(yī)院和基層醫(yī)療機構依然是大頭。面對大型連鎖藥房搶籌，中小藥店生存日益艱難。興業(yè)證券研報顯示，2019年零售藥店35.3%的門店銷售額增長5%以上，而44%的門店銷售額下滑5%以上。月營業(yè)額為5萬以下的小型門店超6成出現顯著的負增長，優(yōu)勝劣汰加劇。
有藥店老板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蛋糕就這么大，它把你的份額都吃了，而不是作為龍頭去帶領大家把蛋糕做得更大。連鎖大手筆拿下幾百平方米、上千平方米的門面，都會影響周圍中小規(guī)模藥店的生意。這種影響不只是體現在價格上，還有很多看不見的東西，他們的話語權可以讓廠家直接不給附近的店供貨，可以拿獨家代理”。
湖南東門大藥房有限公司董事長彭萬平也理解不了前后左右被“包抄式”的行業(yè)競爭，以前3000人的區(qū)域內只有一個藥店，現在已經縮小到1000人。很多時候大連鎖的門店貼著這些本地藥店開，不說本身的品牌、價格優(yōu)勢，還要在他們店里挖人，小地方人才本來就少，這對藥店穩(wěn)定經營來說是巨大的沖擊。
前瞻經濟學人的數據顯示，近幾年，由于藥品零售行業(yè)快速發(fā)展，藥店設立門檻較低，藥店門店數量迅猛增長，導致單店服務人次總體呈現下降趨勢，2018-2019年店均服務人口同比分別下降6.79%、6.38%，分別為2854人次/店和2672人次/店。
而李橋感受深刻的是連鎖藥房的無形品牌和數字化管理。他回憶，以前在店門口搭個臺子促銷總能吸引很多附近的居民，這樣做半個月的效果能是平時銷量的三四倍，但現在連鎖藥店有專門的人做公眾號、管理注冊會員，有優(yōu)惠信息直接推送，再加上上游采購優(yōu)勢，品種多價格低，怎么競爭得過？
連鎖藥房的價格優(yōu)勢還曾引發(fā)過單體藥店的不滿，由于上市的連鎖藥店都屬于平價藥店，比原來藥店價格便宜30%-50%，觸犯了行業(yè)內“潛規(guī)則”。此前，益豐藥房、老百姓甚至遇到過新開門店遭對手“砸店”的激烈行為。
彭萬平說自己去年沒賺錢。往年他的120多家店能賺6到8個點，但去年銷售下滑，房租又漲8%，員工工資也要加點，算完下來都沒利潤了。當地最大的連鎖尚且如此，其他小規(guī)模的店更加艱難，彭萬平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虧損店越來越多。大多數時候，受沖擊的門店也不會輕易撤退，只能硬著頭皮熬，結果虧損的店鋪越來越多。
“個人的資金實力怎么比得過資本，只能說把生活過著走，少賺點、盡量不虧，挨到退休就回家養(yǎng)老了。”說完這話，李橋終于接待了在采訪過程中第一個上門的顧客，此時已接近上午11點。
與他們相比，孫逸飛作為“過來人”對行業(yè)的激烈競爭反應平淡，他更惱火那些“外來人”。孫逸飛注意到現在來藥店最多的是騎摩托車、電動車的外賣員，平臺把客戶的買藥訂單發(fā)送給藥店和騎手，藥店配貨、騎手取貨拿走。
“外來者在顛覆行業(yè)?！边@是孫逸飛面臨的最大壓力，傳統的賣藥流程被互聯網完全打破。
為了緩解焦慮，孫逸飛想出的辦法是謹慎開新店，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當門店開到一百多家的時候，我們維持這個水平不動大概有四五年的時間。而且我們一直沒有走出過株洲，未來也不打算走出去”。
連鎖藥房的焦慮：去年底機構大減持，戰(zhàn)役已到2.0版本
孫逸飛口中的“外來者”，是穿梭在藥店的外賣員。站在外賣員背后的是試圖從中獲得回報的資本。這是零售藥店的2.0版戰(zhàn)役，即誰能打通最后一公里的O2O。而1.0版戰(zhàn)役，是上市公司之間展開的藥店數量戰(zhàn)。
借助上市平臺融資，連鎖藥房的門店均有了飛躍式增長。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統計，上市5年后，益豐藥房截至2020年9月底的門店數量即將突破5500家，凈增長約4700家，平均每天開2-3家。老百姓門店數量從上市時的999家增加到6177家，大參林門店數從2409家增加到5541家。從上市到現在，三家上市公司凈增長的門店數量達到1.2萬家。
顯然，這些新并入的門店在營收、利潤指標上為上市公司持續(xù)“輸血”。Wind數據顯示，2015-2019年，益豐藥房營收和利潤年復合平均增長率分別為35.74%、31%，3800多家上市公司中能維持如此高增速的不足10家。老百姓同期的營收、歸母凈利潤年復合增長率分別為20.62%、16.08%。
從絕對值來剖析，連鎖藥房的營收增長與門店擴張速度相匹配。門店數量上，益豐藥房已較上市前的水平增長約6倍，對應的營收增長也達到5倍。
正因為這樣，在資本眼里，連鎖藥房更像消費類企業(yè)，與中小藥店“一墻之隔”或者轉個街口的大連鎖就像一塊巨型磁鐵，吸走本屬于中小藥店的客流。而標準可復制的規(guī)?；洜I模式又可以源源不斷產生收益，是相當穩(wěn)健的投資標的。
從2016年起，益豐藥房就是機構偏愛的重倉股，常年持股比例占流通股的60%以上，2020年6月底，益豐藥房還有近400家機構持有3.78億股，占當期益豐藥房流通股的73.64%。老百姓的“抱團”行為更加明顯，從2018年第二季度起，機構持股占比甚至超過80%。
但是，《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卻注意到，去年第四季度多家機構集體“退潮”連鎖藥店板塊。據東方財富choice統計，2020年9月底，有48家機構持有益豐藥房3.41億股，占流通股比重66.34%，有50家機構持有老百姓3.02億股，占流通股比重72.51%。
到2020年12月底，益豐藥房的機構持股比例已經下降到2.56%，老百姓下降到5.47%。而大參林被機構聯合減持的時間稍早些，2020年6月底機構持股占大參林流通股的59.10%，但到年末只剩下3.58%。
“可以明確的是，第四季度肯定減持了?！鄙鹜顿Y研發(fā)總監(jiān)何山對記者表示，因為基金公司只會披露前十大持倉情況，所以這個統計數據說明大多數基金把連鎖藥房進行調倉，但不一定是清倉，預計是認為線上渠道會沖擊線下藥店的機構跑了。
讓機構態(tài)度發(fā)生轉變的，恰好是資本入局后的2.0版戰(zhàn)役。何山表示，因為投資邏輯在疫情后發(fā)生改變，市場預期線上流量會進一步催化更多人線上購藥，機構對連鎖藥房的長線產生分歧。
長期研究醫(yī)藥投資的李平（化名）也持相同觀點。他表示，互聯網醫(yī)療使客戶流量發(fā)生了部分轉移，長邏輯受到考驗，而線上概念的京東健康、藥易購上市卻異?；鸨??！半m然這些零售藥店在平臺有旗艦店，依然也是為互聯網醫(yī)療企業(yè)貢獻流量。而從行業(yè)看，互聯網醫(yī)療的市場份額已經越來越高，醫(yī)藥流通份額明顯減少?！?/p>
行業(yè)的焦慮：實體藥店會被電商“革命”嗎？
這是連鎖藥店板塊上市后從未遇到過的“冷清”。不過從資金流向來看，資本似乎并沒有改變對“賣藥生意”的偏愛，而是把船頭朝向了互聯網屬性的第三方售藥平臺。
2020年底京東健康在港交所上市，截至目前總市值5060億港元，幾乎是A股四大藥房總和的2.5倍。不僅如此，阿里健康、平安好醫(yī)生在去年疫情期間也有較大漲幅。而今年1月上市的藥易購在上市后的4個交易日內創(chuàng)造了986.12%的漲幅，一位券商人士表示，藥易購暴漲的原因在于其與傳統的醫(yī)藥流通服務商有所不同，公司采用了互聯網及大數據技術，具有想象空間。
關于連鎖藥房生意是否會被電商“革命”的話題從未間斷。早幾年前，老百姓董事長謝子龍甚至表態(tài)，如果政策放開，只開一家單體藥店就能申請網上銷售處方藥牌照，對實體藥店來說是“滅頂之災”。
實際上，益豐藥房、老百姓、一心堂和大參林都在上市時把發(fā)展電商納入計劃中，但從2014年以來，醫(yī)藥電商幾經起落，特別是在2017年的處方藥嚴禁網售的新規(guī)出臺后，醫(yī)藥電商的前景越發(fā)暗淡，這些頭部企業(yè)基本都是在第三方平臺開設旗艦店，以第三方流量為主。
今年1月11日，國家醫(yī)保局官微公布《醫(yī)療機構醫(yī)療保障定點管理暫行辦法》和《零售藥店醫(yī)療保障定點管理暫行辦法》，被業(yè)內解讀為醫(yī)藥電商的重大利好。
對此，老百姓相關人士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上述政策為藥店醫(yī)保定點管理定調，各地統籌藥店試點有望加快。醫(yī)保局在解讀中明確，處方流轉與網售處方藥并不能等同，目前辦法中規(guī)范的是符合規(guī)定的處方可以流轉到實體藥店取藥或由實體藥店配送的模式，而網售處方藥的有關政策則需要有關主管部門研究明確。此次明確了實體藥店是處方流轉承接主體，解除了市場上對于互聯網競爭的擔憂。處方外流政策的逐步推進顯示了國家醫(yī)改落地的決心。
如今，連鎖藥房集體遭遇機構減持，資本市場不愛傳統賣藥方式了嗎？
記者注意到，連鎖藥房之所以受寵，主要是出于對處方外流和并購的雙重看好。參照發(fā)達國家的藥店行業(yè)集中度情況，保守估計我國零售藥房行業(yè)集中度至少存在3倍至5倍以上的提升空間。而對院外市場，此前有業(yè)內人士預計2020年我國處方外流市場規(guī)?；蜻_到2500億元。
四川德仁堂藥業(yè)連鎖有限公司董事長鄒康祿并不那么樂觀，他認為政策制定者主觀上肯定是想促進處方外流，但限制處方外流的一個因素是沒有一個國家級的政府公共處方流轉平臺，實際上處方流不出來。
他進一步強調，加上醫(yī)保鼓勵醫(yī)療機構使用集采品種，如果醫(yī)療機構超額使用集采品種，醫(yī)保資金會給予鼓勵，這就使得醫(yī)療機構將使用集采品種作為獲利或費用支持的一種手段，所以處方外流還有很多現實層面的限制。
不過，上市連鎖藥房給出的判斷卻截然不同。老百姓相關人士強調，以帶量采購的品種為例。對于中標中選的品種，公司能夠獲得與醫(yī)院幾乎相同的進貨價格，并以貼近周邊公立醫(yī)院的定價，作為吸客引流品種銷售，在藥房的銷售免去了前往醫(yī)院的交通費用、醫(yī)院掛號費用以及醫(yī)院問診拿藥等數小時的時間成本，具有一定的競爭優(yōu)勢。
另外，對于中標未中選以及未參與帶量采購的品種，特別是外資原研藥，公司依然保證藥品的供應，并以合理的價格銷售。相較于醫(yī)院集采品種帶量壓力下僅能提供少數的同通用名藥品，老百姓大藥房在可選擇性上為顧客提供了巨大的空間。
從記者了解的情況來看，上述兩方面均還有較大的落地空間，而且充滿挑戰(zhàn)，行業(yè)集中度提升是大勢所趨，行業(yè)競爭和淘汰洗牌還將進一步加劇，去年底撤退的機構還會重回藥店板塊嗎？
券商普遍答案是繼續(xù)看好。華創(chuàng)證券研報指出，從目前O2O模式發(fā)展情況看，當地藥房密度高、品種齊全、價格合理的大型連鎖獲得更多O2O導流。O2O實質上將部分中小藥店客流導入到線下大型連鎖，而中小藥店客流減少進一步促進了集中度提升邏輯，醫(yī)藥零售“強者恒強”邏輯得到鞏固。
“線上會不會顛覆線下？我覺得是個漫長的過程?！崩钇秸J為，幾大藥房的業(yè)績預告仍很好，藥房板塊是少數受益于醫(yī)?？刭M的領域，大連鎖通過整合還是可以維持較好的業(yè)績增長。
但對于中小藥店來說，未來的日子可能愈發(fā)艱難。
鄒康祿表示，未來中小連鎖藥房和單體藥店的生存空間都會越來越窄?！耙驗閭€人醫(yī)保賬戶的資金用完以后，定點藥房肯定會納入統籌，不會像現在這樣大面積鋪開，未來的定點藥房可能會減少三分之二以上，對于未被納入統籌范圍的藥店來說，就只有兩條路，要么關門、要么轉型。這一進程大概需要三五年時間”。
對此，中國醫(yī)藥物資協會政策研究所常務副所長黃修祥也表示，處方外流的關鍵是醫(yī)藥分開，即醫(yī)院運行、醫(yī)生收入與藥品銷售無關聯，但現在醫(yī)院仍主要通過收取質保金、醫(yī)藥配送公司商業(yè)返利來維持醫(yī)院運作，在這種生態(tài)下大部分中小藥店的日子很難過。兩定辦法出臺后行業(yè)監(jiān)管趨嚴，預期可能會有一部分中小連鎖藥房退出醫(yī)保定點資質。另外，醫(yī)保目錄之外的商品不能刷卡銷售，對這些藥房沖擊也會非常大。
在受訪的多名經營者看來，藥品零售行業(yè)的發(fā)展還是要避免這種渠道內卷的低端競爭，更應推動處方外流。但另一面，他們也需要接受互聯網技術帶來的O2O模式再造。
眼下，中小連鎖藥店已經開始攜起手來尋找更多生存機會。中國醫(yī)藥物資協會成長藥店（湖南）分會就通過抱團組織協會平臺，去掉中間環(huán)節(jié)直接供貨，降低采購成本，實現控銷控價。對于這種“自救”，孫逸飛認為，“這種團結互助的形式實際上是通過資本紐帶或利益訴求的紐帶將大家捆綁在一起，是一種嘗試，但因為組織形式還是相對松散，所以能不能做成功還是要看操盤者”。
記者手記丨商業(yè)革新沒有止境
集中度的提升是一個行業(yè)從萌芽粗放階段走向充分競爭和成熟發(fā)展的關鍵特征。而藥房行業(yè)正在經歷這一過程，其表現，是不斷消失的“夫妻店”、小藥房和單體店以及持續(xù)跑馬圈地的連鎖藥房企業(yè)。
對于連鎖藥房企業(yè)來說，憑借資本的加持迅速擴大規(guī)模、搶占份額是再正常不過的商業(yè)邏輯，但對于那些中小藥店來說，資本正在催促它們作出關門或是艱難求生的選擇。
在采訪中，既有每天關注行業(yè)政策的藥店主，也有為節(jié)約人力成本、退休后重新看店的小老板，還有決定放下焦慮、打高爾夫球享受人生的企業(yè)主。個體命運迥異，但相同的，是其背后的行業(yè)發(fā)展進程與加速推動這一進程的資本力量。
然而，資本逐利。在連鎖藥房上市企業(yè)正在享受資本帶來的紅利時，資本似乎已經追逐更耀眼的朝陽而去。商業(yè)的革新沒有止境，或許只有在危機到來前建立可持續(xù)以及不斷自我創(chuàng)新的商業(yè)模式，才是避免犧牲在行業(yè)內卷之下的不二法門。
記者：陳星 金喆
編輯/制圖：陳俊杰
視頻編輯：王昊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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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陳俊杰 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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